雖然……從來沒有談過戀愛。

雖然沈華年一直說他情商很低。

但情商再低，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。

一個人被另一個人表白的時候，毫無驚喜，只有驚訝，甚至……有點逃避。

“我或許只會這樣鼓起勇氣一次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本來想用心形函數對你表白，但是感覺這樣其實有點矯情，所以，就這樣說。”

許筠往後退了一步，“我喜歡你。”

“很喜歡你。”

“或許從很早就有，一開始把你當成是我的對手，現在，我很喜歡你。”

他重覆了三個喜歡。

許筠不是很擅長言辭的表達，所以表白表到這裏，他又笑了起來，這次的笑更為苦澀。

“說不下去了。”

“我是個很直接的人。”許筠擡起頭，“我，我喜歡你，不知道你喜歡我嗎？”

縱然知道，答案一定是否定，許筠還是問出了這句話。

陸橙看著他。

拒絕……這樣的朋友。

很難，也很難受，但是，當斷不斷，反受其亂。

“我。”陸橙低著頭，“許筠，我只能說，很抱歉。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可以了。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，許筠的神情慢慢的穩了下來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謝謝你。”

“陸橙，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
喜歡的人？腦子裏瞬間閃過陸居的臉，還有……還有一個虛影，她瞳孔微縮，“還沒有。”

“那你想有喜歡的人的時候，可以先考慮我嗎？”

“現在並不是一個表白的好時機，前面是rt國際競賽，再前面是高考，我知道，時機不好。”

所以，既然沒有喜歡的人，等時機好了之後，可以考慮一下他嗎？

許筠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低的位置上。

陸橙不喜歡這樣。

“許筠。”陸橙想，“我從認識你開始，就覺得你應該是一個……很，很喜歡學習，忠於學術的人。”

“能被你喜歡，我很榮幸，真的，但是我們不合適。”

“我其實沒有在學校裏所表現的這樣，我不是這樣的。”陸橙說著，也笑了，“我每次都很羨慕你，你的世界很純粹。”

“我看著你，幾乎都能想出你未來的軌跡，高考，順利考上心儀的大學，選擇物理或者化學，然後開始投入學術界，對不對？”

“……對。”

“那，你猜我會選什麽路？”

陸橙會選什麽路？

許筠頓了頓，選不出來。

“我雖然現在在學理科，但是許筠……我高三會轉文科。”陸橙清楚的看見了許筠眼裏的震驚。

“我不是很喜歡物理和化學，我學習文科，未來也不會鉆研國文，許筠，與你相比，你是學者，我更像是……一個商人。”

“你忠於自己的愛好，我徜徉自己目標。”

“你可以很輕易的發現，我們是南轅北轍的線。”

如果和陸橙說的一樣的話，那許筠和陸橙這兩條線，確實沒有……絲毫可以接軌的地方。

但！

“我可以改。”

“我可以不學物理，不學化學。”

“我也可以學國文。”

“就算轉理科，我的分數——”

“那你開心嗎？”陸橙看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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